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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了一身满 桃籽儿 1012 字 10个月前

“刚从孜行手上抢下的,说是味道尚可,”方云崇将酒壶递给三弟, “尝一尝。”

他们兄弟自幼长在行伍,喝酒如饮水、鲜少讲什么忌讳, 那夜方献亭却推拒了,只说:“罢了,明日还要入宫。”

他在南境杀人如麻,短短几月气韵越发凌厉,如今提及“入宫”神情却有几分变化,依稀显得宁静起来了。

方云崇心中一动,想说的话恰好开了口子,但他直觉不便单刀直入,遂迂回道:“是该早些回去,南境二镇总不可无人主事——你可想定了该由谁去做这个节度使?姜潮?”

他刚在幽州立下大功,此时升迁也能服众。

“他另有事要做,且须留在金陵。”

方献亭却摇了摇头,显见心中已然有了安排,过片刻目光又落回兄长身上,说:“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南境两镇由一人主辖未为不可,如兄长愿受累担此重任,明日我可入宫向太后请旨。”

这是要再立一位两镇节度使。

他如今也确没什么能用的人了——娄氏兄弟固然才能卓著,只是当年上枭谷一败留下的污名至今仍未洗清,无论提娄风娄蔚中的哪一个至南境任职都可能引发民怨;至于今岁制科新上任的几位武举人,资历实在太浅,坐不住两镇节度使这般紧要的位子。

方大公子自是方方面面都合适的,也愿为国家到边地去吃几年苦,只是……

“你可曾想过朝中会如何议论?”

方云崇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