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御可是有什么事?”江微澜看着面前抽条带着露水的嫩竹,缓声道。
她在女子中身量算是高的了,可如今站在凌锦御面前还要微微仰视才好看他。
即便是往日备受虐待,食不饱穿不暖,这人也比她高出了一个多头。
以往还是她坐在高位踩在高台之上时平视着他,倒也看不出什么,如今这么看显得他颀长又清瘦。
凌锦御脸色如常,却总叫人觉得这淋湿的少年人同她先前养的小狗般。
那双暗绿的水眸就这般对上她的眸子:“方听闻母后派人去寻孔嬷嬷,儿臣今日倒是见着孔嬷嬷一面。”
“哦?”江微澜眉头微微扬起了些,“内宫这般大的动静,孔嬷嬷如何能听不见,分明知晓这边在寻她,竟还有心思去闲逛。”
“儿臣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故心中极为害怕,特来告知母后此事。”凌锦御眸中却格外平静,没有半分害怕之意,像是一汪带着绿意的水。
他此话一出口,纸荷看向他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却是只小心地看向了江微澜。
纸荷这副模样也实在是难以让人不对她生疑,江微澜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凌锦御垂着眸子道:“儿臣今日出了紫云殿的门,便见孔嬷嬷手中拿着封密信朝正宫闪身而去。”
“此话却不可有偏差,锦御可看清孔嬷嬷带着密信进了正宫?”江微澜那双清透的凤眸微微眯了眯。
凌锦御只看她一眼,垂首道:“儿臣知晓此事万不可有偏差,故在此瞧上了些时候,这才回来禀报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