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凉闻言脸色一沉,咬紧了后槽牙。
每次两人见面都是格外的眼红,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就连她的警告都不曾管用。
瞧着两人哪怕是不见面都能相处成这副模样,江微澜暗暗压了压额角:“锦御,哀家叫你抄写的东西,你可一字不落的写下了?”
听她这般问,凌锦御彻底哑了火,屏风那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想来也是极为不服气的,江微澜捻着手中那串玉手钏,毕竟他最是看不惯裴寂凉。
他看不惯裴寂凉的作风与为人,而今日她叫他在屏风后将裴寂凉同她所说的治国策一一写下,他也是不情愿的应下。
“裴大人今日所言有理,倒是不错的主意。”江微澜声音淡淡的叫人听不出情绪,这话不知是在同誊写的人说,还是在同出谋划策的人说。
凌锦御向来听话,而今日他不打算再听话了。
那张宣纸上的字迹逐渐演化成了一双美眸,那双美眸的眼瞳极为暗沉,像是就要将人这般卷进深不可测的湖底一般。
而那双狭长的美眸偏又瞧着极为透彻,单是瞧上几眼就能洞察人心一般,叫人不敢去同这画上的眸子对视。
一声脆响,笔杆落在了笔山之上,凌锦御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双眼眸。
他心中存了事,却不想画出了这双夜夜梦见的眸子,当真是着了魔,如何能像裴寂凉那小人所说,对母后存有大不敬的心思。
凌锦御心中腾升起一阵莫名的情绪,使得他慌乱又心虚。
这可是他的母后,他最为敬仰的母后。
“殿下画的这双眸子怎么这么相熟?”眼前被一片淡淡的阴影罩住,他头顶传来侍女促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