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他不同意,盈桐兴许会在母后面前提上三言两语。
有着今日裴寂凉在这里抹黑他,到时母后或是错意,或是嫌他不够乖巧听话,政事上不够用功,厌弃了他可该如何是好。
后宫再不济还有四位皇子,母后有嫡子庶子,可他只有一个母后。
朝中流言在那帮老顽固口中逐渐变了味道,都说太后虽是因着先帝的圣旨执掌朝政,如今却和皇子朝臣勾结在了一处。
至于此处的勾结究竟是何意,便引人遐思了。
看着眼前用词锋利的奏折,江微澜眸色渐冷:“朝中养着这帮臣子,非但不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还要时常拿着哀家来说嘴。”
“这帮老臣太过荒谬了些,”鸳禾蹙起了细细的眉头,再次拂袖舔饱了墨汁,“娘娘待殿下不过母子,殿下又对娘娘万般敬仰,怎会有男女之情?”
江微澜拨着手中的玉手钏,玉石相碰的脆响在殿内响起,莫名叫人心中安定下来。
此等舆论或许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早就该乱了阵脚,可她是北辰的太后娘娘。
鸳禾看着自家娘娘面上仍是一片淡漠,心中跟着静了下来。
娘娘自小便极为聪慧,不论大事小情也总有自己的对策,那帮大臣如何能在太后娘娘身上讨得到好处。
皓腕上的相柳在她白腻的小臂上蹭了又蹭,像是在讨好着什么。
江微澜指腹轻轻点着它微凉的蛇头,平静道:“倒是会胡编乱造的,若浮近些时日想来是空闲,叫她去看看哪家的大臣成日里没个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