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即便江微澜下了这份赐婚懿旨也毫无用处。
“惧内”的沈京辞对着座上失神的江玉初道:“江家小姐的心意我已知晓了,恕我给不了小姐回复。”
“无,无妨。”江玉初强颜欢笑着,脸上的笑十分难看,“娘娘,臣女便先行告退。”
慈宁宫内梅香阵阵,白瓷瓶中又换了新的腊梅。
他记得临行前曾送予母后一枝开得盛的金桂,那几日,整个慈宁殿都是桂花的香甜。
鲜花败的快,宫里的种类也多,无非是一株败了另一株顶上去罢了。
像朝臣们所说,凌锦御死了还有沈京辞顶上,一国太后身边向来不会缺了谁。
李兰亭手中枯败的两枝花被悉数丢到银渣斗中,沈京辞想着,那枝败了的金桂许也是被这么丢掉的。
没用的东西是该被丢掉,可是说来,那株金桂是他以凌锦御的名义留给母后唯一的东西。
还是江微澜最先打破了这份安静,她摆弄着面前新换上来的白梅:“竟没想到你是个惧内的。”
“是敬,而非惧。”沈京辞出言纠正道。
北辰男子为尊,这句惧内若是被其他男子所听闻,定然会生出一肚子的怒火,可这句话落到沈京辞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是不惧内的,但那位内人若是江微澜,他是一定要敬的。
江微澜笑笑,对此不置可否,而后想起什么一般问道:“那你日日留在哀家这慈宁殿,你那位内人不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