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这般吩咐着,而后觉出手畔传来一股很轻的力道,侧眸便见沈京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扯着她的衣角。
沈京辞似乎也是因着自己方才的动作怔愣住,还是开口解释道:“娘娘,不必劳烦鸳禾姑姑了,微臣来誊抄便是。”
“那你去磨墨,换兰亭誊抄。”江微澜颇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哀家说让你早些回去,瞧来你怎么不愿?”
哪有他这般愿意将心上人丢在宫外,自己反倒成日不出宫的男子。
沈京辞不知晓自己方才是怎的一回事,竟然神使鬼差的扯住了太后娘娘的广袖,而今江微澜的话惊醒了他。
“她知晓如今朝中局势,嘱咐微臣要向娘娘尽心尽力,切不可一心二用,当以国为重。”沈京辞堪堪回神,这才胡乱地扯了个不甚走心的谎。
江微澜没有回应他,只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袖中的女儿香与冷香混合而来,清新淡雅,同母后这般。
她的手背温热柔软,贴在他额上的一瞬间,沈京辞整个人好似如在云端,飘飘然而不自知,那一刹他便想到了所谓柔夷。
他曾想过,像太后娘娘这种杀伐果断,端坐在皇权高位之上的女子,是不是那双手也同她铁血的手腕,无法侵入的心一般冷硬。
熟悉的冷香再度袭来,混合着面前的白梅茶香,慈宁宫里好像更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