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凉,哀家是不是太过纵容于他了?”玉珠相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江微澜看着窗外那身影,若有所思地道。
殿外的寒意实在让人挺不过去,李兰亭只觉自己像是染了风寒,对着身旁的盈桐道:“这天着实是冷,你替我相看一会,我去膳堂寻些暖食来吃。”
盈桐道:“快些去吧,我帮你瞧上一会,如今裴大人和娘娘都在殿内,免不得一会有什么传昭。”
檐下积雪已有一尺深,寒风潇潇而过,白了一片的海棠枝跟着抖两抖,将其上覆盖的积雪抖落而下,厚厚一片绵密积雪落地便摔碎融在白茫中。
盈桐不禁哈了一口寒气,搓了搓微微泛凉的手,睫毛上的冰凌也跟着颤了颤。
李兰亭走了约摸半个时辰还没回来,盈桐有些急了,身后总算是有了动静。
她有些抱怨的道:“今日实在是冷,你可有也为我带些……”
脖颈处微微一凉,盈桐还没说出口的话,一半卡在了喉咙中。
身后哪里是什么李兰亭,分明是一个裹得极为严实人,不辩男女,却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比在她的脖子上,好似只要她出声,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的割断她的脖梗。
那双眸子惊恐地瞪大,盈桐双唇颤了颤,却没能叫出半点声。
裴寂凉走后,江微澜靠着窗坐了许久。
如今狼牙坠一事实在是将人磨得没了脾气,而她此刻全然没有将心思放在狼牙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