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出了这么档子事,想来景舒是该记恨他的,即便他不说,即便他是他的主子。
“主子永远是景舒的主子,主子的决定不容属下置喙。”景舒抬着眸子看着他。
那双眼眸,还有他此时此刻说出的话算不得赤诚。
“你心中有怨。”沈京辞平静的阐述着这个事实,“是也不是?”
景舒却不认为主子是在询问他,主子既能说出此等话,是希望他说实话的。
“……是。”景舒闷声道。
他的主子千好万好,可手段却是极为狠辣的,人称铁面煞神。
再者说通天塔这等地界,也不是他们想去便能去,想出便能出的。
通天塔历朝历代以来都是看守重犯的,塔里不审冤案,一旦被送进了通天塔,多半都是犯下了大错。
一旦踏进此等地界,必定是不死要脱下一层皮的。
景宁是他的兄长,亦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那你可知晓,勾连外人的细作该如何处置。”沈京辞把玩着手中的骨瓷。
这是他近些时日新制的,用当年欺辱他的恶仆妇骸骨制成。
景舒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一时觉着这府上格外的寒凉:“属下知晓。”
“你重情重义,这是好事,但要分场合。”沈京辞将手边的那张薄纸递给他,这才说,“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上,容你细细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