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得去手吗。”江谋乾眸色清明,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下一秒究竟会如何。
他没有称呼她的姓名,或许应该说,他亲生女儿的姓名,江微澜这名字本就不是她的,她从始至终都不是江家的人。
江微澜淡笑一声,手中攥着那那柄带着寒意的安邦剑。
安邦剑像是通人情感一般,舔饱了百将的汩汩鲜血,如今正是餍足,在她手中闪着锐利的寒芒,像是迫不及待去舔舐江谋乾滚烫的鲜血。
“我若是手下留情,华家的冤魂不会原谅我。”江微澜呼出一口气。
江谋乾看着她,倏忽笑了笑:“华年,你同他像极了,华恕满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华恕满是她父亲的名讳。
江谋乾认命的闭上了眼,没有同她想的那般反驳,歇斯底里:“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仇吧,华年。”
凌锦御赶来之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江微澜满身鲜血,整个慈宁宫狼藉一片,血污尸身满地。
原本眉眼如画,清冷出尘之人,如今正是面如冷瓷,柔弱的身躯不住颤抖,轻靠在那张榻旁,宛若打碎的一块碧玉。
那身素白略有些单薄的的衣衫上鲜血淋漓,她半阖着眸子,已然是筋疲力尽。
江微澜细密的长睫轻颤着,宛若残破的蝶翼簌簌颤抖着,愈发的凄哀孤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