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漆眸微亮。他弯下腰,靠近周嫂,漠然开口:“谢谢。”
周嫂愣住。亓山狼为什么要跟她说谢谢?谢她什么?
当然是谢她提醒亓山狼今日的事情不能外传。要不然,亓山狼的脑子想不到名声这种东西。
不过,能守口如瓶的只有死人。
亓山狼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他身侧的一盏壁灯闪烁了两下做垂死挣扎,终于熄灭了。亓山狼的五官彻底隐在黑暗里。
周坚得到消息的第一刻,立马往军营赶。等他赶回军营,一阵风吹来,卷起一股血腥味。
整个军营出奇得安静。
周坚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越往前走,血腥味儿越浓。后来他跟着血腥味儿往前走,便找到了亓山狼。
周坚走到门口往里一望,立刻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地上粘稠的鲜血立刻浸湿了他的裤子。
屋内堆了无数人的尸体,血流成河。一张椅子孤零零地摆放在屋子中央,亓山狼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个香囊。
软柔的绢布做成了香囊,其上绣着隽秀的“平安”二字,与一地的尸体十分违和。
嫖过军妓当斩,营中二百一十二人无人没嫖过。所以亓山狼就把他们都杀了。
亓山狼在尸山血海里抬眼。
他是撕兽的野狼,也是人界的修罗。
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宫。孙英武焦头烂额来找太子的时候,齐嘉致正饶有趣味地逗弄着笼中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