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一下又一下碰着施云琳的后脊,她尽力伸手去揉自己酸疼的膝盖。脸被迫埋进锦被里的时候,施云琳心想自己这寄寓,恐怕是很难能达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斜斜的雨幕从半开的窗户落进来,洒在书案上。让满案的“琅玉”二字,片片湿潮,洇染出几分缱绻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吵闹声让施云琳早早醒来。不需要出去看,她隐约听到是来拜访亓山狼的官员。时间还早,那些官员只是来送礼的。送了东西,人便走了。
长青巷这小院地方并不大,一箱又一担的礼物,快将小院堆满。平日里,官员们断然不敢这样送礼。可今日不同,这些是打了胜仗后的贺礼,甚至很多东西都是官员代表百姓送来的。
施云琳梳洗过后,朝亓山狼走去。他正坐在书案旁,听了施云琳的话,在学写他的名字。
也青在外面叩门,询问他们两个醒了没有,要不要去厅房吃早饭。
“我们一会儿就去。”施云琳应声。
施云琳看了看亓山狼,转身去梳妆台那儿拿了几根红色的发带。
“我不给你束发,你就不束吗?”施云琳缓步走过来,拿开亓山狼手里的笔,放下。
她拉过亓山狼的手,教他如何束发。
看着发丝从亓山狼的掌中滑落,施云琳有些好笑地喃声:“这么大一张手,怎么连头发也握不住呢?”
亓山狼彻底松了手,又晃了晃头,发尾滑过施云琳的手背。施云琳无奈,也不让他学了,仔细给他束了发。青丝落在她的掌中,变得听话。
她一手拢着亓山狼的头发,一手拿起红发带,又瞧着他左侧的头发没有拢顺。她咬着红发带,腾出手来重新去拢。
亓山狼抬眼,盯着施云琳咬发带的唇齿。红绸发带中的一截被她在含在口中,那陷在她唇缝的一截何其有幸。暖风徐徐,吹着垂下来的发带,轻抚着她赛雪的娇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