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听到安连奚带着哭腔喊出他的名字时方才回神。

薛时野放下手。

安连奚重获光明,原本晶亮的双眸中洇着一层水雾,极为委屈。

“你吓我。”

心口蓦地抽疼了一下,薛时野开口,嗓音喑哑,“对不起。”

安连奚看着他,发现薛时野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心底的那丝害怕也因为骤然的光亮,还有眼前依然是熟悉的人时消散。

他拧起眉,伸出被松开的手,微凉的指尖捧起薛时野的脸,轻声道,“你怎么了?”

薛时野眼睑下压,看着安连奚关切的眼神。

分明自己都被他吓得不轻,偏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薛时野几乎无法自持的,眼中泛起血丝,他狠狠闭眼,哑声开口:“无事。”

哪里像没事,安连奚这会是真的慌了,抖着嗓子道:“薛时野,你别吓我。”

‘薛时野’三个字跃入耳中,仿似裹了蜜糖一般滚入心间,心头萦绕的戾气尽皆散去。

薛时野再睁眼时已是恢复了平静,大掌盖在还覆于自己脸上的手上,隔着咫尺距离,回视安连奚,深深看着他,“再叫我的名字。”

安连奚听话唤他,“薛时野。”

“叫。”

“薛时野。”

“再叫……”

“薛时野。”

安连奚一连又叫了三声,“薛时野、薛时野、薛时野。”

从喉头深处发出的一声低笑响起,薛时野微微贴近,和他额间相抵,幽邃的眼神紧紧凝望着眼前人,“怎么这么乖啊。”

安连奚听他声线如常,知道他没事了,但薛时野刚才的状态十分不对劲,让他想到原文中对他的描述——暴戾恣睢,患有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