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笑呵呵地招呼孙老爷一块儿走,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招呼着上了马车的上马车,上轿子的上轿子,顾媻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回头找谢二:美酒供应商何在?
小顾大人随便望了望,最后一眼便在一堆坐在地上休息的衙役中发现了同样汗流浃背的谢二。
“你也救火了?”顾时惜略微惊讶。
谢侯挑了挑眉,和身边的衙役兄弟勾肩搭背,一边笑着一边站起来说:“不然呢?你都在救火,我他妈在外面傻站着?”
“怎么说话老他妈他妈的?都说了要文雅,你都是侯爷了,别总骂人带‘妈’字。”小顾大人无奈说了谢侯一顿,随后便撒娇一样又说,“我邀请他们去我府上继续完成活动,缺酒……”
“好,我回去让虎子拿过来,一百坛够不够?”
“不知道,多多益善吧,喝不完再给你送回去。”小顾大人说着,帮谢二擦了擦面上被弄脏的乌黑,他是随意的小动作,很是亲昵,究其原因,大约是占了谢二的便宜,下意识要对谢二好些。
谁知道谢侯却是几乎要溺死在这几日无数的小动作里,总觉得顾时惜对自己好似也有那么点儿意思,偏偏又不敢问,只能午夜梦回的时候起来照镜子,左右看看自己的脸和流畅漂亮的肌肉,觉得顾时惜看上自己应当也正常……
谢二分不清真真假假,也不问真真假假,捏着时惜的手,情不自禁亲了亲,说:“你等我,我亲自回去拿,再多拿一百坛,分给在场所有救火的衙役百姓,你去招待那些读书人,我来招待这些兄弟,叫他们都上我侯府后头吃酒去。”
顾媻垂眸看了一眼被亲的手,介于刘小姐还在旁边目光灼灼看着自己,他没说什么,也没有抽回手,关注点全在谢二说的要犒劳所有百姓。
他眼里明亮得像是在看一个本质不坏的小孩,发现对方果然如他所想是个心地善良、笨却不俗的人,所以欣赏极了,笑道:“那感情好,我先替我衙门里的弟兄们谢谢二叔。”
“客气。”谢侯摆了摆手,两三下便骑马离开,离开前对着救了火的兄弟们大喊,“弟兄们,府台大人有令,在场所有参与救火的兄弟,全都来侯府后街吃席,我买单!”
“侯爷威武!”
“威武个蛋,给我谢谢顾大人便是。”谢二哈哈大笑,说罢,看向顾时惜,好像在邀宠似的想看顾时惜给自己个奖励。
小顾大人笑着对谢二挑了挑眉,才不要夸奖这货,刚才给这货擦了擦脸,就亲手了,再夸下去,不得无法无天了?
小顾大人权当看不见,扭头和读书人一块儿离开,期间问刘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府台再用些餐,毕竟中午那顿大家都没吃好。
刘小姐满目的崇拜看着顾大人,不好意思极了,却说:“那恭敬不如从命,顾大人,百姓真信服你,就是咱们京兆尹大人都没有这么振臂一呼,一呼百应的。”
小顾大人谦虚:“哪里,都是乡亲们抬举我了。”
刘小姐摇头:“绝不是抬举,定然是顾大人您真心爱名,回去后我定然要多给姐妹们说说来扬州后的见闻,我家兄是编写史书的,写人物传时,不把大人您写进去,我定然要他好看!”
小顾大人笑了笑,心想这大可不必,他顾时惜,穿越来的,哪怕现在没资格入史书里,日后也定然会入,不然他来这一趟做什么?玩儿呢?
小顾大人笑着没说话,刘小姐心中扑通扑通跳着,总觉得如此之人,才是天下所有好女子的如意郎君的模样,可惜了,这样的人心有所属,喜欢一个咋咋呼呼但待他极好的侯爷。
虽然不大般配,所为猴子哪儿能配凤凰呢?可架不住顾大人喜欢……刘小姐叹息了一声,心想只要顾大人高兴便好。
刘小姐这晚度过了在扬州最快乐的一夜,完全忘记自己钦定的未婚夫好似还在治疗摔伤,快快乐乐的和顾大人的母亲还有许多文人才子击鼓传花对诗,饭菜也绝味,空气中甚至都飘着早桂的香气,酒酣之后,所有人还去游船,最后才派了代表,去探望状元郎。
顾时惜则亲自送刘阁老的小女儿刘娉回府去。
顾时惜在外面骑马,刘小姐在轿子里开心得好似都要忘记了前情郎带来的情商,忽地,外面的顾大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好听得刘小姐几十年后都记得。
离别前,刘小姐依依不舍,顾时惜暂时看不太懂刘小姐的眼神,但是毛骨悚然,连忙笑着说:“刘小姐真性情,时惜也甚至喜爱,总觉得像是妹子一般,如若不嫌弃,家中父母也同意,不若拜为兄妹,日后若喜欢我府上的吃食,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