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你抹口红。”

“我自己来。”

临时看守所比较偏僻,阴冷。

长久晒不到太阳的地下室泛着霉味。

宋迟穗一进去,就忍不住拿出手绢捂着口鼻,用力地咳嗽着。

这点气味对邓离来说顶多难闻了些,但是对宋迟穗来说,却是致命的难受。

她停下轮椅,建议换个地方谈话。

宋迟穗松开手绢,红唇喘气:“没事,很快就好。”

就这样,她推着病恹恹的她进去,到了最深处的拐角。

“到了。”洽谈室窗户开着,能看见邓成夏和她的律师坐在一旁。

宋迟穗控制着轮椅,朝着钢铁的门走去。

门打开,一行人走了进去。

不用细看,邓成夏从她们进去开始,就瞪着眼睛盯她,她站起来:“宋迟穗,你可算来了。”

宋迟穗神情平淡,她坐在她面前,头也没抬,也没理她,只转头叫律师拿资料。

“你起诉我又如何,实话跟你说,那天是我们相互斗殴,医院鉴定,我的人都受了轻伤,你也难逃责罚。”

邓成夏着急,恨不得一下把事情解决了。

“告诉你,我还有几天就能出去了,你不要以为起诉我,我就犯罪了,没有监控,你们说什么没用。”

这个邓成夏,想来也不是全部愚蠢,竟还知道拆监控。

这样一来,上法庭对她有利,毕竟对方十来个人,都被邓离打得落花流水,而她自己伤,相比起来,则没有可比性。

宋迟穗翻好资料,转头看向邓成夏。

她一双小手放在桌前,食指交叉,手指拖着下巴。

“没有监控,不代表没有证人。”宋迟穗眼神似狼笃定,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回荡起来有股妖冶的回声:“邓成夏,我再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