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片蓝色,绚丽而又固执地,消失在远处的山林。

白雪皑皑,到底是一意孤行,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吗。

宋迟穗听宋天复说了一大段,此刻也是尘埃落定,终于,她揪出了凶手。

这么多年了,为这一天,她值得了,她满意了。

胸口那常年集聚的雾气散开,一下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她情不自禁勾唇,笑声泠然。

“你为什么笑?”

“死到临头了,还笑?”

宋迟穗端正坐着,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一丝不苟地坐直,不卑且亢,居高临下,纵然是仰视宋天复,也像是大树看蚍蜉那般,看它如此渺小,可笑。

“怎么,我笑不笑,与你何干。”

宋天复彻底怒了:“宋迟穗,你不要为你是大伯的女儿,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你从来都看不起我,时至今日,你还看不起我?”

宋迟穗自认,从小到大,她没有看不起别人,她只有无视,无视别人,无视任何人。

如今依然,她端着手,整个人在寒风凌冽中,显得玉骨冰肌,比这雪山还冷。

她闭着眼,心想,也算是为父母真正报仇了。

宋天复看她如此淡然,更是一腔怒火没地烧,他指着山顶,山顶卧着块雪石,白亮发光,它在斜坡上,显得又那么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