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穗默然跟着去,默然跟着回来,纵然已经过去了三天,她还是未从失去她的现实中醒过来。

她抱着骨灰盒进了两人的卧房,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已经挂满黑幔白条,偶尔有一股风吹来,带着萧瑟哀凉之意,她穿着黑色守孝连衣裙,短袖,及踝,她的脚脖子有些苍白,没走两步,很快软在羊绒地毯上,皙白的胳膊死死捧着骨灰盒,也没有让它磕着碰着。

宋迟穗蜷缩在地,长发扑满整个地面,娇小的身躯将怀里的白盒子抱紧,心似抽搐一般疼痛。

已经疼通过好几次了,时不时发作,八年前她失去至亲,让她呕血了好几回,而这次也相差不大,她呕了两次血了。

加上方才倒在地上,鲜血控不住往嘴角渗的一次,整整整三回了。

从前她不哭闹,也没有眼泪,这回眼泪流干了依旧继续流。

身体的水分都要没有了。

她感觉到嘴角和脸颊都是滚烫滚烫的液体,但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泪水,也没力气去擦,就不去擦了。

入葬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几十把黑伞纷纷撑在坟墓面前。天空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沾染在黑色雨伞上。

宋迟穗站在正中间,和邓离的父母一同行跪拜礼之后,跟着站了起来。

这几日她光顾着难过,全然没有招待两位长辈。

她转过头,故作轻松看着面前两位长辈,终于开口说话:“叔叔、阿姨。”

说罢,她双手捧着一柄小刀:“这是阿离姐身上的遗物,听说,是叔叔送给她的。”

一把美式军刀,平时用来切水果,关键时用来挑手筋。

男人接过小刀:“我本想着,送她这把刀,让她能和她伯伯一般,成为一名有用的武警,没想到她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