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吓了一跳,道:“你到了怎么不说话。”
田安之直起身恭敬行礼,道:“见陛下神情疲累,便不敢出声。”
傅平安轻笑:“你倒是乖觉,被无辜关了那么久,怎么都没动静。”
田安之道:“陛下劳烦国事,一时没想起此类小事也是应当的,小民相信只要时间门长了,陛下总能想起来。”
“那万一忘了呢?”
“听闻陛下博闻强识过目不忘,臣想应该是不会忘的。”
傅平安仔细瞧了瞧她。
田安之看起来着实是不像这么善于溜须拍马的人,虽然被关了几日,她看起来还是风度翩翩,松花色的深衣掐着牙色的边,她看起来就像是早春映着碧草的湖水,温润而从容,见之可亲。
或许正是因为对方的这个特质,饮鹿宴之时,在徐谓青王励勖这两个风格鲜明的人的对比下,傅平安还真没注意道她。
于是傅平安微笑道:“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令人烦忧的国事,对么?”
田安之在心里品了一下这句话,特别是里面的“也”字,又抬头瞥了眼陛下脸上的笑容,多少就有数了,开口道:“前日哥哥有去看小人,跟小人说了些时局,但也只是随口一提,是嘱咐小人莫要为小事打扰陛下。”
傅平安看着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你很谨慎。”
“在天子面前,谁敢不谨慎呢?”
“所以这就是你明明看出王鹤勤欺君罔上,还为他遮掩的原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