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笑了:“您知道么,从前朕小的时候,因怕见太后,便会在榻上装睡。”

张启星不说话。

傅平安道:“朕听平生说,您睡觉打呼噜,简直可以把房顶给掀了。”

张启星愤而出声:“这丫头尽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

傅平安从案上拿了本折子:“这是请立范谊为太傅的折子,竟有二十人联名上书呢,范谊在朝中的声望,由此可见一斑了。”

张启星沉默,半晌道:“陛下不怕么?”

为人君者,自然需要担心朝中臣子结党。

“为什么要怕,张老不是也觉得范谊是合适的人选么?”

“可陛下不可能是因为我推荐吧,陛下是向来很有自己的想法的。”张启星一边这么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傅平安,“陛下刚才对范谊说的话,我听得都眼热呢。”

傅平安一脸平面:“明面上的党羽,自然比私底下的党羽要好上一些,更何况如今朝堂上的局势,本来也是乱成好几锅粥了。”

所以说,还不如就让它更乱一点。

她又笑,道:“朕对范夫子说的自然也是真心话,如果张老愿意成为这太傅,朕自然也对张老说真心话。”

张启星的心头又浮现起那种复杂的心绪,最后只能笑了笑,道:“这确实是陛下的厚爱。”

她随即正色道:“可陛下选定范谊,准备如何让其他人不猜忌呢?”

傅平安就又望向了桌上的折子:“这不就是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