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天子,何人不能杀?”
“高祖杀平梁君,不过是因为平梁君在背后说太子的坏话,世人皆觉得平梁君无辜,却仍觉得高祖是世间少有的英主,但换个角度,她杀平梁君,并不是为了赌一时之气,而是因为担心将来太子继位,平梁君不服会闹出事端,但是,实际上会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呢,平梁君既死,这件事便永远不会知道了。”
傅平安面露思索,半晌道:“朕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不能逞一时之快,而要看看是否有长远之力。”
张启星道:“不是,我是说,陛下还不是高祖。”
傅平安:“……”
傅平安静静望着张启星,见她不说话了,便又开口:“朕也没可能变成高祖啊。”
张启星笑道:“为什么不能呢,陛下钻研土地农业,又关注底层民生,在我看来,都计之深远,不出几年,便会有成效了,到时候,大家就知道陛下的能干了。”
傅平安必须承认张启星的话给了她安慰,但实际上真正给她灵感的是太傅范谊。
当时范谊同样很确定地说:“能杀。”
但是他在后面补充:“代价极大,是会动摇陛下统治的那种大。”
对方大约是前些年和摄政王打擂台打出了经验,直言道:“如今就天下范围来看,陛下声名不显,摄政王却树大根深,从前陛下兢兢业业有明君之貌,如今只要杀一人,一切便都付之东流。”
傅平安听到这话,便忍不住问了一句:“朕是天子,名声对朕也那么重要么?”
范谊便说:“可陛下毕竟年轻,正是需要声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