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迟疑落在傅平安眼中,傅平安便有了数,道:“徐谓青和方允俐,你觉得谁能挑起大梁?”

薄孟商道:“徐从事好些……可她如今才是从事,成为州牧……”

傅平安道:“那怎么会是成为州牧,州牧会从二千石的京官中再选一人,但他们也都会升职。”

薄孟商又开始可惜起如今刚成气象的南越州,道:“……臣、臣想再想想。”

傅平安道:“也行,刚巧潜梁山祈福的路线与前去南越也是顺路的,夫子便祈福完再做决定吧。”

她想了想,又道:“夫子也不用太有包袱,州牧本就是要轮换的

,你也知道。”

确实,一州之牧长期呆在属地,很容易便能渐渐和当地豪强形成密不透风的关系网,不知不觉就成了当地的土皇帝,时间久了变得难以控制,实际上,如今便已经有这样的迹象,薄孟商本来还想着要提醒陛下,如今看来,陛下自己也已经发现了。

陛下已经成长到了她没什么可教的地步,所以听到陛下叫“夫子”,一边问心有愧,一边却又更加感动。

她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感慨,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口人影晃动,傅平安道:“有何事,进来说话。”

琴荷便弯腰入殿,伏地道:“皇后娘娘遣奴婢来问,不知陛下准备何时休息。”

傅平安一愣,半晌道:“朕今日睡朝阳宫,你让她早些睡吧。”

琴荷行礼称“是”,退了出去,薄孟商也惊觉天色已晚,道:“陛下该早些休息,还是保重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