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大抵是很不牢靠,很易变的吧?

想到这,呼吸微窒,原本被些微酒意笼罩的头脑因为心脏的隐痛清晰了一些,她开口对车夫道:“停下车吧,我下车走走。”

下车之后,她很快后悔,冷风拂面,吹散酒意,也让她更加清醒了一些,她心想,还不如趁着酒意,直接睡了算了。

这么想着,又想上车,却看见夜晚的薄雾之中,有人缓步走来,叫她的名字:“阿枝。”

阿枝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谁,心跳一下子就乱了,只凭着本能回:“那么晚了,薄御史怎么会在这。”

薄孟商道:“我已经辞了官,陛下也同意了,所以已不

是御史了。”

虽然早已经有所猜测,但真的听到这个答案,心脏还是不断下沉,像是沉向无尽的深渊。

阿枝勉强保持镇定:“那该怎么称呼您,薄使君?”

她们已经走近了,于是阿枝可以看清薄孟商的脸,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迷茫的神色,半晌却笑了,道:“应该也不是。”

阿枝惊讶抬头:“你不是要去南越么?”

薄孟商道:“南越的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陛下也说她已经有了下一任州牧的人选,我就也不必去了。”

“那徐谓青……”

“她有她的建议,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大概是不适合做官,准备辞官修书了。”

阿枝瞪大眼睛:“辞官?”

“嗯。”薄孟商看着她,“这件事年里也不适合和家里说,我今日才说了。”

阿枝道:“那你家里人岂不是……”

她简直不敢想。

薄孟商也摇头:“所以我被赶出来了,或者说……离家出走了。”

阿枝哑然失笑:“这都什么年纪了,还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