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这次答道:“你可别想太多,是陛下让我来的,陛下年初新设立了一个叫做督察院的机构,用于督察文武百官,我就报名了,上个月陛下让我来这博陵郡,因为明年想在地方上进行试举不是,想知道地方情况。”
“那你是什么官职?”
“督察御史。”宋霖见陈宴皱着眉头,心头升起点不服来,道,“我可没说要来博陵郡,这全是陛下的意思,你可别觉得我是巴巴地追过来了,有别的地方能选,我才不想来呢。”
这么说完,心里莫名一阵心虚,想是自己也知道自己说了假话——这陛下让她来这不假,但是她一听到督察院招人的消息,便立马从漠北感到魏京,还认真详尽写了一份言辞诚恳的奏折,自然主要是为了能到南方来。
她在想,陛下是否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意,所以满足了她的愿望,直接便定了博陵郡。
想着这些,面上自然是不显的,只绕着陈宴走了一圈,笑道:“我是都说了,你呢,做贼去了?”
陈宴摘了脖
子上用于蒙面的布巾,边往房间走边道:“文书和官印给我看看,你就一个人?随从呢?”
宋霖气得翻白眼,从怀里掏出文书和官印来,又道:“我是秘密行动,能带那么多人?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陈宴不答,接过文书展开,细细查看。
宋霖在旁边看着,本来有些不高兴,但看着陈宴的脸,不高兴渐渐散去了,她半年没见到陈宴,上次见她,还是偷偷看她出城,陈宴折了一枝杨柳插在路边。
霍平生告诉她,这是陈宴在向某人表达离别的不舍。
向谁呢?是向她么?
也不好说。
但这话到底又是勾起了她心中的一丝绮念,她就想,要不来问问。
然而到了近前,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只是看着眼前人,心中丝丝绕绕,长出一团有些乱的喜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