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交谈着,又见奶娘怀中常乐伸出手来要她抱,咧着没牙的嘴哼哼唧唧,她走上前去,脸上不禁又是满面笑容,那在北宫沾染上腐朽之气

便消散在了春日的阳光与微风之中。

……

询问傅屏在最开始几天是很困难的事。

对方油盐不进,在大业不成之后看起来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甚至是骨肉至亲,但没过几日,待五石散药效过去之后,事态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傅屏想要服散,为此摇尾乞怜,趴在老门口又是卖惨又是哭嚎,傅平安再一次过去时,他涕泗横流,已经完全没了之前对不切不屑一顾般的高傲模样,傅平安在牢门口远远看着,让祝澄去问——

“是不是你杀了永安王?”

“谁?”

“永安王,陛下的生父。”

“傅端榕?”

傅平安上前蹲下来:“你的亲弟弟,你忘了他么?”

傅屏一愣,突然沉默,傅平安从怀中拿出五石散来:“只要你愿意说,我就给你一点。”

傅屏顿时瞪大眼睛,流着涎水道:“好好,求求你,我说,是……也不是,是我带了柯蓝微的人找到了他,但是柯蓝微只是说要和他谈谈合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柯蓝微杀了他。”

傅平安给了他用纸包着的一包散,傅屏狼吞虎咽服下,又道:“酒,给我酒。”

傅平安将烈酒递给他,他一口灌下,双目很快失焦,然后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祝澄道:“那些道士说,五石散便是这样,服了之后浑身发热,要发发汗。”

傅平安站起来:“行,就随他去。”

她冷冷看着傅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