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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套的礼制流程下来,宋伯元光是不带脑袋跪在下面都要三魂丢了七魄,更别说二姐姐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忙前忙后了。

人一疲乏,心里绷着的弦儿就跟着松。

大内主管风公公在上头宣读圣旨的时候,她偷偷和宋佰叶闲聊:“小叶,安阳郡主看着还没有旁的娘娘难过呢,你说这是为何?”

宋佰叶跟着看过去,“还能为何,自然是大悲还未抵心。”

“什么意思?”

宋佰叶悄悄伸出手捶了几下腰,“就是说,一切发生得太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像她第一次知道父亲与祖父都是宇文广那道貌岸然的人渣害死的一样,人在为父报仇与家人的安稳度日之间摇摆了大半年。

宋伯元歪头看向宋佰叶,“你又如何晓得?”

宋佰叶只是轻轻翘起一边唇角,状似怜悯的看了宋伯元一眼,“读史明心,平日里叫你多读书你偏不听。”

读史明不明心宋佰叶不知道,她只是希望宋伯元此生都不会有此困扰。

若黛阳公主的大业既成,那她无愧于父亲与祖父。若黛阳公主大势尽去,她会亲自去敲圣闻鼓,向圣人自首她被谗言迷惑,以求全族不受自己牵连。

景家西园儿,高高的飞阁内,景黛正坐在透风的台子边喝茶,她脚边跪着一个人,身上穿的是宫里小黄门儿的衣裳,外头还套着麻衣。

“殿下,仵作画出刺死嘉康王爷的利器了,但是圣人不光没细究,还偷偷按下了。”

“是啊,他怎么可能细究?”景黛笑了笑,又对着那小黄门儿道:“若是你是皇帝,上位不正,西边儿还有一个有兵权的叔叔,你不怕吗?不然他为何一直扣着宇文翡不放?真当那位心善呢?自己那么些女儿不够宠的,还要去宠别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