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传信的人迎着朝霞奔向大梁首都汴京城。
他困惑地收起马的缰绳,看着洇进地砖上的暗红色蹙眉。
路过各式各样的尸体,快步走进镇国公府。
此时的镇国公府安静得像空园。
他呼吸一滞,立刻在府里跑起来。
直到碰到一个人拿着大扫帚扫院子的王姑,才稍微松了口气。
“给夫人的信,将军传来的。”
王姑朝他点点头,给他指了个方向,“敲门进去吧。”
“这,我,我如何进将军夫人的卧室?”
王姑站直身体,手拄在大扫帚的最上头朝他笑了笑,“你不是见过了外头的情形了吗?小姐这时候一定想要亲眼见见你,再让你给姑爷传她亲口说的话。”
传信兵这才将信将疑地几步踏上那玉石堆成的石阶,站在门口紧张地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衣裳,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没一会儿,里头传来句:“进。”
声音暗哑,像哭了一夜。
他轻轻推开门,屋子正中央有个长长的书案。
夫人身上搭着狐裘,向他伸出手,掌心有墨汁写就的“伯元”二字。
他忙双手递上那来自北境的信。
景黛苍白着脸,边拆信边抬起头看他。
“将军那头,还好吗?”
“回夫人的话,将军神勇,大胜。大军已打入亚北关,大梁国土尽收。”
景黛笑着点点头,将信纸在案上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