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晖只能给季栀微立个衣冠冢。
这会儿她跪在衣冠冢前,一句一句,说的很轻,仿佛季栀微就在她面前。
“从小,母亲就教导我,不可以爱上别人,不然会有软肋。她说商场如战场,大家族竞争激烈。她说我们这些当家作主的,不能有任何弱点,更别说一根软肋。她说这是祖训,让我务必坚守。”顾云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想违背祖训了。可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不该怪你……是我的错。我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顾云晖把祭品拿了出来,摆好。
“你走之后,《离漓》也不拍了。你们剧组的那位宋家人联合别的投资商,想把另一个宋家人——好像还是你们学校出来的,塞进去,顶替你的位置。我把他们打压了下去……也给了叶平笙她们补偿,这部剧也就腰斩了。你的……粉丝,很惋惜。陆佩玖她们的也是,不过都表示能够理解。”
“影大那边,我托人,给你办了个毕业证。我知道没用……但我觉得,你应该很想要它。我还记得当年你说想上影视类大学。”
“我都记得……可能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不在乎,你以为我不喜欢你……可我,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以为,喜欢是演的,不在乎是真的。结果不在乎才是演的……”
顾云晖说不下去了。
她知道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而她甚至没地方可以去犯这个贱。
她就这么跪着守着,好似再等谁归来。
冷风刮过她的身子,撼动不了她的骨。
太阳从东挂到西,她也没有离开。
墓地的清洁工见了也不奇怪。
来祭拜亲朋好友的,谁不想等一个人?
一个爱了很久,却再也回不来的人。
只是这么年轻漂亮个姑娘,痛失所爱,到底叫人唏嘘。
顾云晖再起身时,差点没站稳。腿麻到不是自己的一样,顾云晖缓了两分钟,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