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栀微停了话头,下意识往顾云晖那边看,就见她脸色苍白到了可怜的地步。
心尖的那股本能在颤。
季栀微攥紧衣角。如果她的吊坠还在, 她这会儿应该握住那水滴状的晶体, 以求安慰。
可惜大水将一切都冲走了, 包括她珍视的吊坠,还该有对顾云晖的感情。
光是想到这儿,季栀微就冷静了下来。
脚踝随着她思绪飘到那山洪,隐隐作痛起来。
叶平笙她们似乎在劝顾云晖什么,又说要把她送去医院。
临走前,叶平笙甚至还看了季栀微一眼。
不大明显,季栀微也就装作没有注意到。
酒席就这么散了。路过顾云晖身边时,季栀微感觉到一束苍凉的目光,带了渴求的味道。
“……我有事,先走了。”季栀微头也不回,步子加快。
这一句话,也不知解释给谁听。
“你说你何必?”叶平笙扶着有些站不稳的顾云晖,看她目光一直追着那不再为她停留的身影。
“你身边那么多人,放下,对她恐怕也好。”见高秘书来了,叶平笙也不多陪,把顾云晖送走前,多劝了句。
“我欠她……”顾云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还有一句话顾云晖没说。她喜欢季栀微啊。
喜欢就是,执拗蛮横,不讲道理。
喜欢还是,明知不可,偏向山行。
躺进医院输液,顾云晖强打精神,把堆积的工作处理了。
忙碌能让她暂时忘记被季栀微刻意避她的模样,忘记那酒精伤胃也掩不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