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脸一沉。

“李郡守,既然你说到律法,那本王倒是想跟你扯掰扯掰律法,斩杀逃兵莫不是律法规定?孟副使的做法可有违反律法?”

李泰面无惧色,“孟副使是没有违反律法,但违反了堂审的——”

话没说完,就直接被安王打断,“既然李郡守也说了,孟副使没有违反律法,算是遵循律法剿杀逃兵,也算是为民除害,以正军心,依本王之见,此事不应再与孟副使继续纠缠,而且这两人既然已经认罪造谣,此案也算是水落石出就此了结。”

如此冠冕堂皇又蹩脚的理由,如此堂而皇之的维护,堂上堂下所有人一片沉寂,沉寂之中却透着一股令人发笑的荒唐。

秋梦期竟笑出声来:“可以啊,扰乱公堂的恶贼摇身一变,变成了剿杀逃兵的大英雄,父老乡亲们,你们怎么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是没眼看了!”

这突兀的笑声,震得堂中众人心口一跳一跳,愤怒的、憋屈的、被愚弄的、不甘心的、无力的,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孟元洲得了安王维护,心中一松,哼了一声:“怎么,秋县令莫非是想扰乱公堂!”

秋梦期摇了摇头,摊了摊手道:“不敢,堂上堂下都是良民,没有逃兵,我秋植手无缚鸡之力,也杀不了人,也没这个胆子扰乱公堂啊——”

安王见她如此无状,分明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言语之间更是对他的不屑,也是怒火攻心,更是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再无第一天见面时候的热络。

“秋植,莫非你对此案有什么不满?”

秋梦期摇了摇头:“没有不满,下官很是满意,王爷做主便好。”

安王见她如此态度,心肺也跟着堵得厉害,暗暗咬牙着,黑着脸道:“既然案子已审破,那就结案散堂。”

李泰赶忙起身道:“王爷,此案乃苏卿韵状告吴通李达及张元武等人,方才只不过审了吴通李达二人,还有张元武及其原手下数人尚未提审,还请王爷稍安毋躁。”

说着转头向前,道:“带张元武等人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