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衙役都能舍命挡剑,纪风华做人应该还是可以,秋梦期原先对她的偏见也跟着烟消云散。
“夫人既然能做出把孩子送往越国领地的打算,方才又对我这样的越国官员执行跪拜之礼,想来是有意投我越国门下,既然如此,北乌境内诸事,夫人是否愿意听秋某安排?”
都到这个地步了,纪风华哪里还要再说场面话,道:“实不相瞒,北乌县令一职是我夫君捐来的官,我们夫妻二人并无大志向,只想守着一小县城过安静日子,只是近年来,朝廷秩序已然进入乱相,有些政策我们下边实在难以执行,时至今日,更是要让我们配合寻集五到八岁的孩子,七品县官尚且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更遑论普通老百姓家,是以生出投靠越王之心,不求再当什么官,但求能护得一家子平平安安。”
秋梦期摇了摇头。
纪风华心一提,以为她要提出什么令人难为的要求来。
却听秋梦期道:“夫人这个样子,可不像没什么大志向的人。”
这两人倒是有点像先前她和苏韵的相处模式,自己不过是挂了个狗头在外头,里边却是苏韵在帮她打理。
“就凭夫人刚刚这副一夫当关拦住我去路的模样,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有万夫莫敌的气势,已经不敢让人小瞧,你放心,我妻也是个女人,我自不会小瞧任何一位女子,既然夫人有这个能力和手段,又视百姓如亲子,如今越国求才若渴,夫人有此能耐,若是汉中一带划入我越国,定不会让你埋没才能。”
纪风华被这天大一般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她不敢说不动心,她是心花怒放,原本一个野心勃勃的灵魂被困在这个躯壳里处处受限,丈夫性情温和不爱交际,向来只喜欢舞文弄墨,对政务毫无兴趣,也没这般才能,只因家中为图富贵才出钱捐的小官,不得不为之,她才有了发挥的余地,也全赖她在身后出谋划策,才保得北乌境内一派祥和,她原本想着,这辈子就这样吧,和他一起谋全这个小官便也知足了,却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许她这样的承诺,而且还不是以她丈夫的名义,是以她纪风华的名义,怎能不让她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她压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屈膝道:“心向越国,誓无二心,愿为越王及王夫差遣。”
“快快请起,从今往后,北伐大业,汉中一带便以你北乌县为中心!”
“是,多谢王夫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