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诀雪垂目,淡淡道:“尚可。”

尚可?

祝寂云立刻反思自己:“身为徒弟,尽力服侍师尊乃是本分。我以后定要勤加练习,精进技艺,争取得到师尊的赞赏。”

这种事后还能就其中的细节谈笑风生的定力,荀诀雪远不如祝寂云。

所以她沉默两响,耳朵自动忽视了这句话。

祝寂云眼里闪过笑意,并未再紧追不舍。

她换了个话题问:“不知道师尊昨夜饮酒饮了多少?我的酒还有剩下吗?”

“……”荀诀雪有些不自在:“还有一瓶。”

祝寂云若有所悟:“哦……原来师尊的酒量是这种程度的吗?”

她感叹道:“师尊的酒量比我好。”

她那天只喝了几杯就有微醺的感觉了,可师尊竟然生生饮下一瓶。

换做是她,恐怕早就醉倒在地上神志不清了,而师尊竟然还能跌跌撞撞地找到她房间。

酒量实在不浅。

祝寂云脸上敬佩的表情很真诚。

但正因为太真诚了,才让荀诀雪感到羞耻。

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并未喝醉。

荀诀雪低声询问:“我是不是不该如此?”

“嗯?”祝寂云原本还有些不解,但等看清荀诀雪脸上的纠结,以及眼中滑过的不易察觉的迷茫后,她轻轻笑了,嗓音温和道:“师尊为什么这么想?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为应当以身作则的师父,却以醉酒为借口欺骗了我吗?”

荀诀雪白嫩的耳尖发红,显然真的这样想过。

祝寂云忍不住噗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