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顾惊欢说:“我的母亲……很少跟我说话。”
她的全部心思都扑在丹药上,不太会照顾人,因此并不是一个知心的母亲。
这个心思单纯的丹修第一次开始保护亲人,是四处打点关系将他藏在千佛寺的时候。
第二次保护亲人,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为族人和儿子换来了日后的安稳生路。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陆闻箫踉跄着,几乎撑不住地弯腰咳血,“以后该怎么办。”
陆闻箫已经濒临崩溃,僧人和门派弟子不知内情,在场只有一个顾惊欢能看清楚全貌。
如果顾惊欢不说话,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帮他。
“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顾惊欢捧着他的脸,直直地看进眼睛深处,“为什么以你母亲的死结束?因为一切都是冲着你母亲去的,不论是尸魂宗屠戮、泼脏水、追杀、还是刑场处刑,恐怕都是为了牵制她。”
“而这么大的事,你父亲却没有半点动作,他还被蒙在鼓里——你好好想想,有谁能够瞒住你父亲,有谁一定要对一个天才丹修下手,又哪来的能力布下这么大一场局。”
陆闻箫灰暗的眼睛一点点恢复神采。
药峰长老,齐元。
“为什么会是你……”顾惊欢感觉自己思绪一团乱麻,不自觉退后一步,“明明是齐元……”
不对,就算是齐元,也早就在顾惊欢跌入乱葬岗前被杀死。
为什么陆闻箫会对自己父亲动手,甚至用上这种残忍方式?
血人露出一个阴渗的笑:“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