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问他那个问题的。
陈邻懊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陈邻啊陈邻,你下次说话可动一下你的脑子吧!怎么什么问题都往外蹦……”
一片雪花簌簌落到脸上。
布料制作的玩偶身体,触碰到雪花时所发出的声音远比人类皮肤所发出的声音更大。陈邻坐起来,伸出手,更多的雪花落到她胳膊上——纷纷扬扬,密如飞絮。
陈邻胳膊上接住的雪花很快就化开,变成冰冷湿润的水痕浸在胳膊上。她垂下胳膊,坐在屋脊上居高临下的往外看。
整个村子都被飞雪笼罩,像陈邻小时候收到的那份八音盒生日礼物;布置精美的房屋被放置在水晶球中,每当歌声响起时,水晶球里便有雪花飞舞旋转。
在漫天纯白中出现了一个灰扑扑的影子,飞鸟似的掠过雪幕,落地屋脊,轻巧无声。
陈邻抬头往上,看见穿一身灰黑短打常服的徐存湛——虽然是十分粗糙的衣服,但穿在徐存湛身上便格外好看。贴身方便的衣服服帖描画出少年宽肩窄腰,两腿舒展修长。
他后背仍然背着那把木剑,白发用红绳束成高马尾,端正秀美的面庞笼在月光中,眉心一点朱红印,莲花眼小幅度弯起。那点很浅的笑容令徐存湛的存在似乎更胜月华。
一片雪花落进陈邻眼睛里,她连忙低下头眨眼,用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徐存湛在她面前半跪下来,手掌伸到陈邻面前。
陈邻揉完眼睛,爬上徐存湛掌心:“棺材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