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搁置在洗手台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持续传过来:“我查了一下,耳洞打在耳骨上好像会更痛啊。”
陈邻捏了下自己滚烫的耳尖,回应:“确实哦,你要是怕痛的话就打耳垂好啦。”
手机那头:“不过,邻邻你为什么会想要打三个耳洞啊?现在不是也有很多那种耳挂嘛,感觉没必要特意在耳骨上也打两个耳洞……”
“因为很好奇。”陈邻回答得很快,手机那头的朋友发出一声疑惑的语气词。
徐存湛十分不赞同:“只是因为好奇,所以就尝试损伤自己的身体?即使是普通人,也应当学会克制自己才对。”
只可惜,记忆里的陈邻完全听不见陈道长的‘谆谆教导’。她伸手触及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她的脸也变得很红,因为耳朵上的痛觉——
过度的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锁骨。
陈邻没有和朋友开玩笑,刚打完耳洞时确实有种脑子昏昏涨涨的眩晕感。那种感觉其实不太好受,但陈邻又觉得有点上瘾,痛觉和快乐都一样的在刺激多巴胺,给人以快感。
“好,接下来打右耳……我记得右耳的位置好像和左耳不太一样来着……”
她抬手从镜子旁边的隔板上拿过来一叠照片,照片上扎着小辫子的年轻男人坐在人字梯上,穿墨绿色沾满颜料的工作服,对镜头露出灿烂的笑脸。
照片有五张,角度不一样,但被拍下来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陈邻把五张照片都翻了一遍,找到不同角度,对比着确认右耳的耳洞位置。
徐存湛看着那叠照片,却沉默了下来。他还记得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在上一段会放出歌声的立柜记忆之中,这个男人和陈邻母亲的婚纱照正挂在她家客厅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