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湛下巴微抬,烧得泛红的眼尾翘起,莲花眼半弯:“唱,我倒是好奇能不好听到什么地步。”
陈邻挪了个位置,坐到徐存湛身边。她挪位置的时候,徐存湛也死死扣着她的手不放;陈邻又不好意思让病号放手,只好别别扭扭连蹭带滚的挪到徐存湛旁边坐好。
她在想要给徐存湛唱什么歌才好——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唱了她妈妈经常唱的那支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儿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铮铮
好比那琴弦啊——”
陈邻调子找得很准,唱歌也并不如她谦虚的那般不好听。徐存湛偏过脸看她,也只看见她侧脸。
浅蓝色的头发好像衬得她更白了,她另外一只手抱着自己膝盖,身上穿着徐存湛的外袍;那衣服过于宽大了,披在陈邻身上,哪怕系了腰带,也显得她肩膀削瘦,脖颈细长。
在攥着她手掌时,徐存湛越发能感觉到对方是很脆弱的存在。
要怎么去形容呢?
一个……脆弱又漂亮的人。她可以轻易的被折断,但又能让人不忍心将她折断。
淋漓的水分被弊火灵根煮沸逼出,浸润打湿徐存湛的每一寸肌肤。
就连被他攥在手心里陈邻的手,也变得湿滑起来。这让他无意识的收紧了手指,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扣留他人的温度。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
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