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借火,沈潮生只是轻轻一抖手腕,三支安魂香自发燃起,白色烟雾袅娜上升。

远山长垂下头,神色讪讪:“师父……你怎么来了?”

沈潮生:“你没有告诉我,你还在明道殿给列松立了牌位。”

远山长不敢直视沈潮生的脸,只得盯着自己脚尖,“我——我只是——”

“罢了。”沈潮生转手将安魂香插入香炉中,“不过是个牌位,他的魂魄都不在了,也受不到这香火供奉。”

远山长不说话了,头几乎要低到胸口。

沈潮生上完香,转而面向徐存湛。徐存湛能感觉到师父的‘视线’在注视自己,他无所谓,只是和上次一样屏蔽了对方窥视自己灵台的途径,歪着脑袋笑意浅浅,也不说话,怀里抱着问罪剑,等着自己师父开口。

半晌,沈潮生才张嘴:“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要跑出来翻你师兄的旧账?”

徐存湛:“不是流言蜚语,只是在太原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师父,你也没告诉过我,你在太原还有个亲儿子,大名沈德秋,小字镜流啊。”

光是听到‘镜流’两个字,远山长就能听见自己太阳穴在突突乱跳的声音。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都无法摆脱这个名字后面的阴影。

每次听见这个名字,都好像还能听见师父的喃喃自语【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为了救你,我放弃了他】。

就算是一直冷静自持的沈潮生,在久违的听见自己儿子名字时,脸上肌肉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只是比起远山长,沈潮生的表情就要镇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