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列松仍旧声音坚定:“我要离开暮白山。”
他甚至没有说请师父准许,大有一副不管沈潮生说什么他都不打算回心转意的样子。
列松的话正如一碗滚油泼进雪地,霎时带起一连串反应。
沈潮生面皮抽动,却又因为太多人在场,他愣是压下了自己狰狞的表情,咬着后槽牙:“离开暮白山?列松,你是修炼的时候把脑子练坏了吗?”
“好好想想,你是谁养大的!你能有今时今日,又是谁给你的!若是没有暮白山,你能活到今天?”
气氛一时绷紧,剑拔弩张起来。底下弟子们面面相觑,这时周围的长老们也反应了过来,有长老干咳两声,上前温声劝慰沈潮生,也有长老斥责列松,让他快点向自己师父道歉。
被挤到角落没什么存在感的远山长,看不见列松的正面,只能看见列松背影——青年脊背挺直而沉默,那把被他抛下的佩剑正落在脚边。
远山长莫名有种感觉,他感觉列松不会认错,更不会收回刚才那句话。
果不其然,列松丝毫没有收回那句话的意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师父,我要离开暮白山。”
刚被劝得略微放下火气的沈潮生,因为列松这句话,霎时额角青筋又跳了跳。
他怒目而视下方的列松,青年抬眼,那双眼窝深邃的漂亮眸子平静过了头。只要和这双眼睛对视,你就会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坚决到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沈潮生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我自认待你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