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侯常德年仅二十岁。
那一年,侯常德媳妇儿刚生下一个男婴,可是侯常德没见到孩子一面。
因着是老乡,当时程铮看着战友留下孤儿寡母的也难受,那时候就添了五十块钱到他的烈士补助里让人一并带回来。
不过,后来程铮在部队忙碌一直没回来过,也不知道人家中现在什么情况。
简璐听不得这种战士牺牲的事情,听着心里就堵得慌,以前在网上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新闻就难受,更别提现在,自己男人也是军人,更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我拿油纸袋子装了点儿糖和桃酥,上门总得送点礼。”
程铮点头,还是媳妇儿想得周到。时间会消弭悲伤,时隔八年,程铮再想起侯常德,更多的是想起他训练时的努力和最淳朴的笑容。
“这一趟要走一两个小时,这会儿没人,你抓着我衣裳也行。”
两个生产队隔了几里路,距离还好,主要是雪后的山路不太好走,也没通车,就是能借着自行车骑起来也危险,想来想去,还是得靠两条腿。
“好。”简璐抓着程铮的军大衣,裹紧自己的厚棉袄跟着她走。
路上,程铮时不时放慢脚步,替媳妇儿搓搓手,在外面越走越久,手上温度也渐渐凉了。
粗糙的大手手掌覆在简璐纤细柔嫩的手上,麦色与白皙的颜色交织,不停交错。
“冷不冷?我把军大衣给你?”
“还好,不用啦。”简璐也是全副武装出门的,小半张脸都在围巾里掩着,就是有些冻手冻脚罢了。“早知道我穿妈的鸡婆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