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那车辕衔接处竟断了,祁丹椹撞在马车车壁,竭尽全力才堪堪稳住。
而那辆豪华马车因过于豪华宽敞,卡在前面两辆马车间,马儿因这一撞受惊,扬起前蹄嘶鸣,连带着前面的马车与前前方马车也嘶鸣,惊叫不已,惹得那几辆马车的主人怨声载道。
豪华马车跟着两个小厮,见状跑过来质问道:“你们是怎么驾车的?赶着去投胎吗?你们知道马车里坐的是哪位贵人吗?冲撞了你们赔得起吗?”
南星不曾见过如此倒打一耙的人家,愠色道:“到底是谁赶着投胎?你们马车明明穿插不过去,非要挤到前面,挡了我们的路。贵人怎么了?贵人就能走路不看路吗?你的马车里是贵人,我们的马车里难道就不是贵人了?”
这时,从对方马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公子哥,长相俊美,穿着蓝色云锦华服,盛气凌人道:“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哪一路贵人?”
祁丹椹的马车是京都最普遍的小型马车,没有主家的字样,无论是从车的外形大小,还是马匹的种类,亦或者车身的用材,确实看不出来有任何“贵”的地方。
如果非要对比的话,这两辆马车放在一起,一个豪华奢侈得像貌美如花雍容华贵的千金公主,一辆破旧得好似苟延残喘命不久矣的洗脚婢。
如此可见,那公子哥的身份绝不一般。
祁丹椹掀开帘子,出马车,只见对方马车挂着的灯笼上写着“安昌侯府”四个大字。
能用如此豪华马车出行,必定是安昌侯府的嫡系。
安昌侯府如今只有一个嫡子,齐家五郎齐云星。
见到祁丹椹,那俊美青年满脸轻蔑与不屑,语气嘲讽意味十足:“什么时候山野村夫也能到京都充贵人了?是满京都豪门将侯都死了吗?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烂鱼目也当夜明珠?”
京都有一个怪圈,皇室宗室看不起勋贵世家,勋贵世家看不起名士清流,名士清流看不起寒门子弟,寒门子弟看不起商贾之家,而他们统统看不起的就是佃农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