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侯谢恩:“圣上圣明,是微臣目光短浅。”
嘉和帝:“朕也相信祁爱卿绝不会行诬告之事,一个断案如神、熟知律法的朝廷重臣,着实没必要冤枉你的夫人,望你回去让令夫人谨言慎行。”
安昌侯叩首:“微臣遵命。”
嘉和帝目光微沉,道:“处理好了安昌侯的家事,该轮到朕的家事了。”
百官面面相觑。
掌案太监恭敬拿过嘉和帝案桌上的画卷,在诸臣面前缓缓展开。
嘉和帝面色冷凝道:“诸卿看看这幅画,有什么想说的?”
百官抬头看去,只见是一副重阳辞青图。
画中荒草丛林里有一座孤坟,坟头被淹没在乱石贫土中,几个衣着光鲜靓丽的少年踏着坟头走过,其中一人拽起坟上枯草,与后面几人嬉闹。
青黄交接丛林掩映间的山间小路一直延伸,直到斑驳老寺暂露出头。
寺庙前挂着老旧牌子,上书:普陀寺。
这幅画像是失意文人随意涂鸦,又像是初学者笨拙勾勒。
没有画风、没有意境,甚至连画中色彩线条也凌乱不堪。
可就是这么一幅画,让两朝元老、世家勋贵均变了脸色,纷纷撩起衣摆,跪下叩首道:“臣等惶恐。”
殿内落针可闻,君锐利目光俯瞰着臣,臣惶恐低下头,不敢凝视君。
两旁金丝银线勾勒的帘幔都被这沉重气氛压着,连垂落的丝绦都不敢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