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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鸿才懒得同这位五谷不分的世家子弟争辩,连半个嘲讽的眼神都不屑于给,对众人道:“这些粮草确实可以咬定是每家每户的存粮,但据暗探来报,那些尸坑似有人查看的痕迹,那位染病死去的户部钦差与其亲随也被人问询过……”

王善马后炮道:“当初就说不要杀钦差,将他们拉下水就行,你们非要杀他们。”

赣州刺史成辉是个笑面虎,对谁都始终保持着微笑。

听到王善的话,他笑容骤然收敛,与钟鸿才同样,展现了读书取仕的学子对靠祖上庇荫无才无德纨绔子的蔑视::“若是能拉下水?我们何必费尽周折取其性命?当日建议拉他们下水的乃是钟大人,王大人可是半句话也没说。”

王善气得面红耳赤:“那你们说现在可怎么办?”

成辉看向高座:“节度使大人,一切任凭大人吩咐。”

镇南节度使梅仁望向钟鸿才:“师兄,您怎么看?”

一群人又看向钟鸿才。

钟鸿才凝眉思忖半晌道:“怕只怕那两位不是来赈灾的,而是太子殿下对他们有什么交代。”

他话里“赈灾”两字代表着“来收买人心”。

在他们看来,两位皇子都到龚州来,就是为了收买人心,为了朝堂党争。

梅仁不置可否,当今太子虽说才干平平,不如废太子,但他绝不是个软柿子。

相反还是个热爱涤浊荡秽的棒槌。

他不如废太子有才干,也不如四皇子得圣心,更不如五皇子懂得韬光养晦,甚至不如六皇子、七皇子那般聪明算计、惊才绝艳……

但他恰恰中和了所有人的缺点。

他不如废太子能干,却比废太子更圆滑,懂得为储君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