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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椹突然想到宣瑛在赶来救他后,与那些刺客混战,他听到的刀剑刺破血肉的声音。

当时宣瑛离他最近,他听到的只能是他被刺伤的声音。

后来,在马车上,他大概不小心撞到宣瑛的伤口,只听到他疼得嘶气声。

他连忙走过去,掏出怀里的金疮药道:“你先简单包扎伤口,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无知矫情之辈,矫情的话不必说,废话也不必说,宣瑛瞬间明白了祁丹椹的意思。

他们现在已经在龙虎山地界,龙虎山多匪患,难保没有山匪与追杀他们的人勾结。

更何况如今天灾之年,这山上必定有野兽觅食,且天寒地冻,眼看着有风雪将至,若是不尽快找到安全之地,不等别人来要他们的命,他们早就一命呜呼了。

宣瑛拿过药,竭力靠向身后的大石头。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用尽全力,额头冷汗潺潺,鲜血又涌了出来。

祁丹椹见状,随手刨出雪地里两拇指粗细的木头,拂去上面的碎雪,递给宣瑛。

宣瑛睥了他一眼,仿佛让他咬木棍就同说他不行一样,一副“你怕是不知道我有多厉害”的神色道:“本王堂堂英雄男儿,进可沙场杀敌,退可搅动庙堂。这点伤痛算得了什么?你瞧不起谁呢?”

祁丹椹没跟他废话,拿起剑割破他的衣裳,露出上腰间四寸长狰狞伤口。

伤口很深,不断往外渗透着血。

看到宣瑛薄唇已无血色,整个人如同水里捞起来一般,他难得动了恻隐之心道:“那你忍着。”

话未说罢,小半瓶金疮药已经倒了下去。

祁丹椹专注替宣瑛上药,没注意到宣瑛的状态,只听到最开始他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所有的声音仿佛消失了。

他心道宣瑛果然有几分英雄气概,这伤口极深,一般驰骋沙场的将军,或刀尖舔血的草寇,都得咬点什么东西才能不发出声音,宣瑛却能忍住,咬牙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