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面上满是不屑,根本没将宣瑛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但嘴上还维持着表面客套礼节:“微臣听闻龚州城发生动乱,于是率军前来平息动乱。”
他说动乱时,宣瑛眉头都不眨。
好似不是他利用灾民发生动乱,之后再攻城的。
梅仁一开始对宣瑛很是不屑,此刻见对方如此坦然,不由得感慨这位年轻王爷的心性果然不一般。
他道:“在路上听闻殿下不光将动乱平息,还将侵吞灾粮草菅人命的官吏抓住,微臣在折返的途中,遇到微臣的妹妹。她悲痛万分找到微臣,告诉微臣有关妹夫与外甥伙同城中富商侵吞灾粮的全过程,就连昔日殿下与祁少卿遇刺,也是他们与山匪所为。微臣听闻家妹的话后,十分震惊,想我梅家家族立于此地上百年,镇守南方数十载,全靠百姓信任与不弃,如今家族中出现这么一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蠹虫,真乃家门不幸。”
宣瑛看梅仁一脸吃屎的神色,就知道他有多不屑于这段话。
他是说给百姓听的,说给那些有心之人听的。
尽管他觉得此话全是废话,但面子工程不得不做。
他问道:“令妹可随节度使前来?”
梅仁这才露出一抹痛色道:“家妹遭遇噩耗,又接二连三赶路,现下已经病倒了。她在昏迷前,已经写下口供,让微臣转交给殿下。”
他将一份供状交给马前卒,那兵卒拿着口供走向城门。
梅仁义正言辞道:“据家妹所言,龚州刺史钟鸿才完全是被王善胁迫,不得已对他们侵吞灾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家的人以及被王家父子诱惑、参与此番事件的梅家旁支,下官均已抓获,任凭殿下处置。”
“梅家发生这样的事令家父痛心疾首,乍闻噩耗,他老人家受不住,病得人事不知,昏迷前特意嘱托微臣要协助殿下将这些害群之马枭首示众,还龚赣两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微臣斗胆,请殿下为百姓做主。若是殿下不予,微臣身为南方之地的父母官,只能越俎代庖,干涉一下州府政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