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瑛作为皇子亲王,自然与众位皇子一起,被一群勋贵拥在最前方。
作为主人家的安昌侯,也是先招待几位皇室宗亲。
当今圣上仅存五位皇子,这场宴会就来了三个,无论放到哪个勋爵人家,都是顶天的荣耀。
安昌侯年过半百,看上去像三十多岁。
他身形瘦削,步伐稳健,身着一身玄褐色蜀绣云袍,看上去自有一股老成持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质。
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斯文儒雅,但他的斯文儒雅间有着绝对的强势,仿佛认定一件事,无人可撼动他。
那是沉浮朝堂数十载权臣独有的气质。
他唇畔噙着笑,每一个字每一个举动都彰显着勋贵人家的礼节,就算是面对朝堂上的政敌,他也能风度翩翩与其谈笑风生。
就好像他真心感激对方来参加他的寿宴,也真心诚意希望对方玩得开心。
不知为何,宣瑛同安昌侯谈笑时,想到了祁丹椹。
祁丹椹也是这般,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着那个度。
就算上一刻他与那人刀剑相向、你死我活、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下一刻有需要,他就能带着满身鲜血与那人热情拥抱,互诉衷肠。
但安昌侯缺少祁丹椹那种对任何事物绝对的掌控。
安昌侯给人的感觉就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他是文臣,是权臣,多年身居高位让他自有一股高高在上不可被撼动的权威。
他如此从容保持那个度,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地位他的权势,让对方无法动摇他半分。
他的自信来源于他已掌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