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两人一直中规中矩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他无法揣摩帝心。
锁链哗啦啦的一阵响。
祁丹椹抬眸看去,只见宣瑜推开牢门,拄着手杖,走了进来。
宣瑜见到祁丹椹满身血污,灰白色囚衣上道道血痕,形容憔悴落魄,不由得有种恍若隔世之感,道:“你这个样子,倒是很像小时候。”
当年,他在京郊山道上遇到的孩子,也是白衣脏兮兮的,身上有些脏污。被木板夹着的左腿上有道道血污,看上去极其憔悴。
祁丹椹将凌乱的长发往后拨了拨,道:“像,但不是。”
宣瑜在他身上找幼年时的光影,而他早已不再是京郊的那个孩子。
过去早已逝去。
宣瑜见他又在否认幼年时的一切,不由得气闷道:“为什么不是?你已经承认你是那个孩子,这是你没法否认的事实。当初是你说你要做本王的朋友,你答应帮本王养那窝青鸟,你还说等它们好了,我们一起将它们放飞……”
他最厌恶的是祁丹椹否认山道上的一切。
那是他最难以忘记的时光。
他的否认就像在抹杀他曾经的美好。
祁丹椹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殿下,那窝青鸟已经死了。匪寇放火烧庄子时,那些青鸟因腿伤重病,绝无生还的可能。所以,有些结局早定了,它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宣瑜闻此言,心下暗沉。
当初他为了有理由去找那个孩子,他几次三番在青鸟的腿伤好了之后,再将它们的腿折断。
这才导致那窝鸟越来越重病。
他不甘心,语带愠怒:“死的是青鸟,又不是你我,如果真是死局,就不该让你我在京都相遇,让本王认出你。”
祁丹椹知道,宣瑜是个清醒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