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与世家斗了这么多年,相比于他这根随时都可以扒掉的小刺而言,世家才是那根永远拔不出的心头刺。
嘉和帝拔除他比拔除世家容易。
他对嘉和帝而言,唯一的价值就是对付世家。
此刻,他没有再迂回的必要了。
生死全在这一遭。
他要凸显出自己的价值。
祁丹椹忽然抬起眼眸,目光沉沉落在魏信的身上,只这片刻,他身上那股谦卑有礼、进退有度全都消散不见。
他仿佛被魏信这番话刺激到一般,拱手跪着行礼,言语间满是不岔,道:“罪臣着实惶恐,既然国公爷认定了罪臣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罪臣认不认又有何重要?”
这句话无疑在说——你认为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我就有。
他直接不装了。
魏信老谋深算,他一眼就看出祁丹椹的目的。
他心中对祁丹椹的胆魄暗暗赞叹,但他丝毫不介意祁丹椹玩的心术。
这种心术无解,嘉和帝对世家的忌惮是他成为储君的那刻就有的。
祁丹椹只是利用了这点而已……
他也想看看嘉和帝如何选择!
他顺水推舟质问道:“你明知自己隐姓埋名重回京都,是欺君大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就不怕诛灭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