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无情打断安昌侯:“侯爷,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再演呢?”
安昌侯不是为了保住苏洛,才让苏洛疯。
而是因为苏国公府刚被覆灭,苏洛若是死了,他安昌侯怕是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说他杀妻求荣。
他既不想得罪世家,又不想落下骂名,所以他只能逼疯她。
安昌侯狡辩道:“你难道一点都不能体谅我的苦衷吗?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怎么做?我可以怎么做?我也是被逼无奈……”
祁丹椹冷笑:“这话说得,好像每个罪犯剥白心迹,就能获得减刑似的。我这几年审判了上千案子,复核了上千件案子,每一件都是大案,从未有哪个罪犯因为有苦衷,就能减刑的。他的苦衷不是受害者造成的,他却造成了受害者的苦,所以你的苦衷,干我何事?”
安昌侯望着湖中快要不行了的齐云星,再看看自己的弟弟弟妹,以及一众族亲。
他心一横,咬牙道:“好,当日之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要出口恶气是应该的,今日你想怎么出气,我都陪着你,但希望今朝之后,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两清,我们父子之间,不要再互相仇视,往后,我会尽量弥补你。”
祁丹椹勉强露出算是同意之色,道:“当然,今日之后,我与安昌侯府两清。”
安昌侯望向湖中的儿子与亲人,眼底虽有痛色,但眼眸中露出了些许宽慰。
他知道祁丹椹不可能杀了这些人。
魏家以及世家的人都想让祁丹椹死,若他不小心犯下大案,再也没有人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救他出狱。
所以他看着儿子与亲人被扔进湖里折磨,他只有担心,却并不慌乱。
若是能用这些人换祁丹椹回到安昌侯府,这对他、对安昌侯府而言,是一桩极有利的买卖。
祁丹椹嫌站着累得慌,让南星给他搬来一把椅子。
南星很快给他搬来舒服的椅子,他坐下,慢慢欣赏湖中那几个人求生与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