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楚府看上去天衣无缝,试问你一个思念亡妻的鳏夫,怎么不留点纪念亡妻之物呢,因此才临时将水池改成荷花塘。我说的对不对?”
楚习没想到祁丹椹观察得这么细致入微。
他不由得暗暗叹服。
不愧是苏泰的后代,这么敏锐的洞察力怕是世人少有。
到了现在,他也懒得装了,道:“不错,那处荷花塘确实是一处水池。没想到竟是这一处让你看到了端倪!”
祁丹椹毫不留情刻薄嘲讽道:“你为了天衣无缝而漏出的破绽,何止这一处啊,只是这一处让我笃定你并非曾经的楚将军,试问一个若真爱亡妻的人,怎会在她走后,将她心爱的荷花塘改成湖景水池?”
楚习没有因祁丹椹嘲讽他露出破绽太多而恼怒,却因为祁丹椹说他爱南阳县主而怨愤,道:“爱她?我怎会爱上一个大我八岁的寡妇?不过因为她宗室的身份,我不能得罪。也不过是因为她一句话,让先太子注意到了我,我怎知会不会因为她其他的话,让先太子将我发配回去当边城县令吃沙子?”
须臾,他就将愤怒压下,道:“你说我的破绽很多,还有呢?”
像他这么骄傲的人,不甘心自己精心设计天衣无缝的东西,被人一眼看出破绽。
宣瑛阴阳怪气道:“还有就是那些刺客,因你的府邸太小,你不敢将刺客藏在室内,你怕我身边的高手巡视,很容易察觉刺客的所在。所以为了藏住刺客,你只能让那些人假扮成家丁。但你一个两袖清风的县令,府邸怎会有那么多伺候的人,所以你就让其他的刺客假扮成匠人。”
“只是那些刺客太过愚蠢了,隐藏手法极其拙劣,浪费了你精心布置的一切。当然,如果我皇兄来了,或许因为昔日的情谊不会怀疑到你,你所布置的一切还是完美的,你的刺杀计划依然天衣无缝,但是本王与丹椹当年都太小,对你们骠骑军都太陌生了,所以根本不存在被感情蒙蔽双眼,从而盲目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