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还是襁褓中婴儿的宣瑛也未曾幸免于难。
虽未曾打入冷宫,但也与打入冷宫无异。
毕竟嘉和帝要维持自己深情帝王的人设。
后来容德妃在阳春宫郁郁而终,只留下三四岁的七皇子无人问津。
说起来,当年他是众朝臣中反对容德妃最激烈的那一批。
也算是害了宣瑛母妃的凶手。
宣瑛听到容德妃,脸色不由得难看。
但他知道,当年就算没有这群朝臣,他母妃也会在阳春宫里郁郁而终。
症结在他父皇,而不是在朝臣。
两人都没有给安昌侯一个痛快。
安昌侯心底不知是欣慰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魏知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好戏般讥讽道:“想不到啊,这两人这么优柔寡断,恭喜你啊,安昌侯,你又能多苟活几天。”
安昌侯再次将目光落在祁丹椹的身上,喃喃回着魏知的话:“是啊,又能苟且偷生几天。人呢,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掉,欲望总有满足不了的时候。”
这一次,他没有笑,只是沉沉望着祁丹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半晌,他用沧桑嘶哑的嗓音郑重喊道:“云桑,此生父子一场,我亏欠你良多,是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的母亲。但齐家众人没有,他们都是你的血缘亲族。若你将来能够帮扶他们的,万望你念在血脉的份上,伸一伸援手,若你不愿,我也不勉强你。请封你为安昌侯世子的折子,始终都在我的书房暗格里。现在,我把命赔给你,希望能平你多年的怨恨痛苦,万望我死后,我们父子间怨散债消……”
说完,他猛然撞开两个士兵,用自己的脖子,狠狠自上而下倾斜撞向行马木架上用木棍削出来的棍刺上。
他本想着直接脑袋撞上去,但木刺削得并不锐利,前端有小拇指粗细。
头骨太硬,若是力度不够,根本死不了。
咽喉处才是人体最薄弱的致命之地。
噗的一声。
手腕粗细的棍刺刺入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