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知道,宣瑛这么做全是为了他。
他正动容间,只见宣瑛拿过随行侍卫的弓箭,朝着安昌侯的胸□□了一箭。
顿时安昌侯的胸口有黑红色的血晕出,只因他穿的衣衫是黑色的,因而看不出什么。
宣瑛将弓箭扔给随行侍卫,道:“好了,本王也杀了安昌侯一次,你是罪人,本王也是罪人,安昌侯是我们共同杀死的。你可以分一半的罪给我,现在我们有相同的罪孽。如果杀了安昌侯就不能吃饭,那么杀了他一半,就只能吃半碗饭。今天,你我都只能吃半碗饭。”
祁丹椹没想到宣瑛还有这样的歪理论。
但不动容是假的。
没有人可以为他做到这么事无巨细又事事出人意料。
他看了安昌侯一眼,道:“该落葬了吧。”
宣瑛点头:“可以。走,回去吃饭,饭菜都凉了,本王命人重新搞。”
祁丹椹走到营帐门口,再次回头看了眼安昌侯。
没想到父子一场,他们一直都在算计着彼此。
他为四皇子幕僚时,安昌侯算计了他一把,让他被四皇子背刺,被迫远离朝堂。
他为太子幕僚时,他算计了安昌侯一次,毁掉安昌侯的谋算,也毁掉了安昌侯府。
人生最终,他又被安昌侯算计了一次。
安昌侯用自己的性命,为将来的齐家铺路。
他心无波澜望着棺材里的人。
心绪久久不平。
为什么你说把命赔给我,我就该要呢?
你赔不了我的整个人生,也赎不回我曾经遭受的苦痛,更平不了我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