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不断的滑落血泪。
祁丹椹惊骇。
这些人活不了了。
只有慢慢等死的份儿。
什么人竟然与魏家有如此深仇大恨,为了折磨对方,不愿意直接要了对方的命,而是将对方剥皮削筋。要他们痛苦的慢慢的死去……
连妇孺孩童都不愿意放过,全无例外。
他自认为自己足够狠辣,但也极少用这种折磨人的手法,更是不曾对妇孺孩童如此残忍。
他陡然注意到丛林花木掩映的深处有一张椅子。
椅子上的人穿着灰褐色锦缎稠衣。
是魏信。
他白发苍苍,精神不济,燕窝深陷而呈现青紫色,仰面望着挂在头顶上血粼粼的人,苍老眼眸微微眯着,看不清是何神态。
是悲伤,还是喟叹?
是后悔,还是绝望?
亦或者他从未想过魏家会落得如此地步?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祁丹椹。
看到祁丹椹,他才缓缓挪动身体,只是他的挪动,在众人看来,几乎没动。
他就那样对面着儿孙惨不忍睹的赤|条|条的尸体坐着。
往日在太极殿中,群臣皆跪。
只有他与嘉和帝可以坐着。
他虽坐在太极殿堂下,群臣跪着的是朝着太极殿至尊之位。
但谁都知道,能在殿堂下坐着的比殿堂上的人说话的声音更有份量。
而他从不会让人看清他的想法。
他总是那样端端正正的坐着。
面对百官坐了三十几载,最后竟然面对着儿孙惨不忍睹的尸体,坐着等待死亡。